《书法要学榜样，本末不可倒置》——从“口”字的微笑表情说起

文/薛鑫

记得有两句歌词：“最爱说的话永远是中国话，字正腔圆落地有声说话最算话；最爱写的字是先生教的方块字，横平竖直堂堂正正做人也像它”。作为一个中国人，一定要学好中国的文化，写好中国的文字。另一句歌词唱到：“祖先叫我要无愧于后人，爹娘教我要对得起先人，自个儿教我要站着做人……”书法艺术是美的艺术，是汉字造型的艺术，人们以能写一手漂亮的字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人常说“字如其人”“书为心画”，一个邪恶的人是难以写出“室雅兰香”这样优雅的作品；一个吝啬的人就算是写出“气象万千”这样的词语，那也达不到大气磅礴的气势。《颜氏家训》里曾经写到：“真草书迹，微须留意，江南谚云：‘尺牍书疏，千里面目也。’”一个人的字，其实是在刻画自己的内心世界，一片纸、数行字，送到千里之外，也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例如（图1-5）：古人写“口”字，篆书的“口”就是微笑的表情，后来不管是隶书、楷书、行书乃至草书都有一个不变的规律——“口”是扁形，上面略宽一点，下面略窄一点，嘴角朝上，表示微笑；有的书体“口”略微向左下歪了一点，好像有一种调皮的感觉，非常可爱（图6-7）。而当下有人写“口”，却写成了“上小下大”（生气状）或是正方形（恐惧状），这就失去了“口”字的本意（见下图“丑书”与历代经典的对比），这类“丑书”看起来像生气的、恐惧的、惊讶的表情，使观赏者发怵或被吓一大跳！

艺术需要追求创新、不断变化，于是出现一批前赴后继求变化、求创新的人，他们的确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心血。他们不是傻子，他们是一群出类拔萃的人，有的甚至是社会精英，他们不愿意看到艺术没落下去，需要有人出来拯救，于是他们勇敢地担负起了历史的重大使命，他们以一己之力敢与整个时代抗衡，顶着亿万人的谩骂声、不屈不挠、越战越勇的精神是很值得点赞的。就像当年的胡适、鲁迅、瞿秋白……他们在搞文字改革的时候，当时中国人受到外来的侵略，他们看到中国危如累卵，打心底里希望中国强大起来，他们似乎觉得影响中国前进的障碍就是中国文字，于是他们搞文字改革，民国的那些大师们是想通过改革文字来救中国！他们真的是希望中国强大，可是到后来他们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文字改革不能改变一个国家或民族的命运，于是他们老年以后又成了文字的保护者和承传者。

如今书法圈里也是这样，书法承传了几千年，到今天为止并没有新的变化和起色，于是有人站出来想振兴书法艺术。这里面有两类人，一类人继承传统，严格按照传统书法来写字，他们被称为“传统派”，大约有10%的人；另一类人是“革新派”，他们勇于创新、追求个性，追求奇峻、险绝、怪异，这类人大约也占10%，剩下80%的书法家们都在随大流。虽然这些人也在“创新”，但只是不痛不痒地走在传统与现代的边缘，如果创新，很可能成为历史的“流星”；如果守住传统，也许会被淘汰，这使得80%的“书法家”们渐渐地忘了“初心”，这些人当中一部分追求传统的同时略微创新，于是总在展览中获奖，另一部分人，传统功力上不去，只好完全地追求个性，结果变成了“丑书”。

在道德教育中，谁做了好事，我们给他佩戴红花、送给他一面锦旗，给他鼓励的同时发给他奖金。如果我们能够竖立起这样的榜样，那么便会有10%的君子为了展示自我价值而效仿他们，另外10%的小人为了“奖金”也会效仿他们，剩下80%的人会随波逐流地“跟风”，这样一来，整个社会就进步了，正能量被提倡了，人类便安定和谐了，这便是“二八定律”。

书法亦是如此，当下需要洗心革面，需要正本清源，我们尊崇古代经典的同时学习当代名家，旨在树立一个正确的、正能量的榜样。如果80%的人都能效仿榜样的力量，不去做那些花里胡哨的事情，那么中国书法必将走出困境，走向辉煌。我们应当不忘初心，但也需要与时俱进，我们应当有创新的精神才能推动这个时代。几年前，父亲教导我说：你想创新是好事，可你为啥不学正能量的君子（比如王羲之）却要学负能量的小人呢？只有堂堂正正才能写出正大气象！是的，父亲讲的一点都没错。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论语》）。把书法搞得再繁荣也不如先掌握根本的东西，书法家应该先理清“本源”再去搞“创新”，“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也”（《大学》）。绝对不能本末倒置。

我们看到古人不论是王羲之、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褚遂良、苏东坡，不论是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不论是碑刻还是字帖，不论是大字还是小字，也不论是雄强的、秀丽的、飘逸的、苍劲的……其字都是微笑的或具有神采的，都给人一种流畅的、和蔼的、顺心的感觉。

当今社会“丑书”横行，写字为了追求奇绝，便不择一切手段，以至于违背了汉字的本来规律。他们反其道而行之，他们不管观众的感受，自己在创作的过程中倒是写得挺爽，为了追求变化而左倒右歪、姿态百出、拐来拐去、矫揉造作，看的人总会觉得腰疼！写字不可乱了根本，《大学》中讲到“其本乱而末治者否也”。

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昌盛，必然是正念、正大、正道、正直的，文艺的复兴需要革命，要守文持正就该叫停“丑书”。

让我们一起来推崇正能量吧！

让我们为书法树立起好的榜样吧！

让我们为中国书法的繁荣昌盛而努力奋斗吧！

2018年5月1日于西安豫石斋

个人简介：

薛鑫，号豫石。

1979年冬至生于革命圣地——延安子长县，大学学历，中共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文化艺术报•书法艺术》主编；陕西省现代刻字研究会副秘书长兼研究部主任；全国第十一届书法篆刻作品展入展（中书协主办）全国第十届刻字艺术展入展（中书协主办）；“新起点”中国书法家协会第二期西部书界新秀系列书法研修班教学成果展入展（中书协主办）；第三届国际刻字艺术大展赛获奖（中书协协办）。

编辑：慕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