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自古就是征战之地。草原游牧文化和中原农耕文化在这里碰撞交织,并融合,形成了这块土地独特的精神风貌,也形成了陕北人热情、直率、坚韧、勇猛的个性气质。这里土地干旱、贫瘠,却盛产精神的食粮,很多实力非凡的作家、诗人、艺术家从民间文化中吸足养分,以令人惊艳的方式走向全国。

掠过大漠上空的风 ———“榆林诗歌小辑”读后

发布时间:   作者:王可田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陕北自古就是征战之地。草原游牧文化和中原农耕文化在这里碰撞交织,并融合,形成了这块土地独特的精神风貌,也形成了陕北人热情、直率、坚韧、勇猛的个性气质。这里土地干旱、贫瘠,却盛产精神的食粮,很多实力非凡的作家、诗人、艺术家从民间文化中吸足养分,以令人惊艳的方式走向全国。

陕北自古就是征战之地。草原游牧文化和中原农耕文化在这里碰撞交织,并融合,形成了这块土地独特的精神风貌,也形成了陕北人热情、直率、坚韧、勇猛的个性气质。这里土地干旱、贫瘠,却盛产精神的食粮,很多实力非凡的作家、诗人、艺术家从民间文化中吸足养分,以令人惊艳的方式走向全国。上世纪八十年代,尚飞鹏、刘亚丽和李岩被称为诗坛“三剑客”,他们都是榆林人,不同于那个时代的现实主义书写及乡土诗歌风貌,他们追求的是纯正的现代性品质。这不禁让人思忖,在一个艰苦、闭塞的区域,何以产生超前的思想意识和写作方式?当然,答案不难寻找,这种现象与当时的社会文化环境有关,更是诗人主体意识苏醒和确立的充分体现。新时期以来,榆林诗人前赴后继,不断涌现,而尚飞鹏、刘亚丽和李岩无疑是其中翘楚,他们诗歌所抵达的高度,代表了陕西诗歌甚至现代汉诗在某个方向上的高度。

九十年代以至新千年,有更多的青年诗人进入人们的视野,活跃于诗坛的某个区域。像参加过“青春诗会”、多次获奖、产生广泛影响的霍竹山,发表众多作品的闫秀娟,陕西80后诗人中颇有实力的青柳等。但以市场经济和商业文化为主要特征的社会转型,也给诗歌创作带来很大冲击,自然影响到诗歌的选材、言说方式及精神品质。八十年代所葆有的理想主义和短暂的精神启蒙,让位给实实在在的现实生存,物质对精神的挤压和嘲讽。当然,还不止这些,多元化的时代,有层出不穷的事物和现象,等待捕捉和命名。年轻的一代诗人,面对这样的处境,有能力发出自己的声音,他们的音频和音调各不相同,这也构成榆林中青年诗人的自身存在和差异性创作风貌。他们就像掠过大漠上空的风,强劲、凌厉、浩荡,卷起沙尘,留下自己的印记。

这些人当中,罗至的名声不是很响亮,但翻开众多文学刊物和年选,都会找到他的名字。他起步很早,然而他的书写,并没有框定在乡土性和地域性的范畴,而是将笔触更多地指向现代人的生存现实和精神处境。近年来,他潜心较大规模的组诗写作,进一步设置难度,在荆棘丛生的诗路上求索。这首《飞行高度》就是他“高度系列”中的一首,没有沿袭惯常的诗歌套路,而是在当下生活琐事中,以叙事方式寻找并创造属于自己的诗意。梦野出名较早,参加过“青春诗会”,获得过柳青文学奖。他是一位执着的陕北高原的歌者,他倾情书写故乡的人、事、风物,以及在时代语境下遭遇的破落和尴尬,即使在“北京醒来”,牵挂的依然是乡音乡情的着落。他的诗歌虽然质朴,诚挚的表达还是能够触人心弦。《天花板上的路》有他一贯的语言风格,人生的经历和体验凝缩在短短的诗行中。张晓润也是一位颇具实力的诗人,她在国内文学期刊发表了大量作品,被收入多种诗歌年选。她的写作稳定沉着,诗艺渐趋成熟,在浮躁的诗歌环境中显示出良好的定力。《归程》充分体现了她对语言的把控力,凌厉爽朗的语调,把一个被无数次书写的旧题材,翻出新意。“败下阵来的样子/就是完胜的样子”,对立、矛盾的修辞在更高层面上获得诗意之真。

榆林中青年诗人中的大多数,在作品的推介和营销方面未能引起大范围关注,但他们的诗歌实践和艺术探索无疑有着很多积累,且不会因此而止步。他们是有实力的,前景不可小觑。贺子军与韩万胜,很早就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的诗歌功底从短章中也能体现出来。《邻村杀猪人》以“另类叙事”呈现过去年代的乡村生活,从中也能品味出作者投注的深情。《背》是一首精警的小诗,发挥出诗歌语言特有的张力和语言背后耐人寻味的意涵。李光泽近些年为外界所知,他的《山坡上的一万只红灯笼》,写得自然通畅,以心体物,赋予寻常事物深沉的情意。烟雨其人其诗并不陌生,她的《为此,我每天需要多睡一会》,自然舒展,将一个伤心故事写得充满人间情味。朱蕊的诗,机警灵动,在不大的篇幅里,对节奏的把握很到位。诙谐、反讽的东西不时闪现,有个性,也很能抓人。当然,还有武丽、碧波、杨岸、李纪元、林子、樊瑛等人的诗,在语言打磨和诗意的提炼上,都有自己的鲜明特征。

80后、90后诗人是年轻一代,或许他们的阅历和人生经验不算十分厚实,但不妨碍诗歌才华的及早显露和施展。秦客近些年将创作的重心转移到小说上面,但他在两千年初,已经活跃在诗坛上。他的诗口语化特征明显,以叙述、叙事方式,表现日常生活现象和人生百味。《此诗献给少女无双》,依然让人惊奇,诗题和诗歌正文在某种程度上的断裂,显出作者的匠心。破破很有才华,当然写作到了一定程度,仅凭才华也不牢靠。可喜的是,破破将他的才华交由人生经验的打磨和淬炼。《自画像》所勾勒的不仅是自己的精神面相,也深刻展现了他对语言的经验,以及语言智慧带来的诗性表达。刘雕和的《拉拉》,深情柔美,让我想起《日瓦戈医生》中的一句话:拉拉是世上最纯洁的人。90后诗人王贵、周文婷、白万能等人,也显示了良好的语言感觉和诗歌潜力。在陕西诗人当中,惠建宁、惠诗钦是特别的存在。写作上,他们相互扶持和鼓励,经常在同一期刊物上亮相。他们不温不火,却坚定地显示自己的存在。同时,通过主办刊物等方式,为当地诗歌的繁荣尽一份力。惠建宁的《诅咒》用极端的方式诠释深情,相当老道,惠诗钦《我的天空》则清新明朗,两种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就在大家对父女俩的存在习以为常之际,近一两年,一个以“老烟斗”为笔名的人,也踏入诗歌圈子。他是建宁的长兄,一个风趣幽默又低调的人。他写诗不久,但遣词造句特别,稚拙而有深意。一家出现三个写诗的,是凑巧,还是有着某种内在缘由,我们不得而知,但不能不对这个诗歌家庭产生敬意。

本期起陆续刊发的“榆林诗歌小辑”,由于采用了一人一首的方式,在尽可能多地推出诗人、诗作的同时,无形之中,对他们写作面貌的整体展示和观察也带来了限制。不过,这不失为一种方式,对诗人写作的精细程度也提出了要求:一人一首,短兵相接,技艺的精湛或细节处理的纰漏,或许就在毫发之间。通读这些面目有别、各具特色的作品时,还有很多给我留下印象,带来不同程度的诗意冲击,像张弛的《五行缺土》、曹洁的《在长城上遇到一只小狗》、杨贺的《十年之间》、窟野河的《苍穹》、曹宏飞的《远方》等等。一百余位诗人和他们的作品,不能不说是一个庞大阵容,而这显然还不是榆林诗人的全部。有多少隐身民间、不为人知的实力派,有多少即将从这一百位当中脱颖而出的新秀,我们尚不得知。榆林是一片神奇的土地,蕴藏丰厚,榆林诗人有强大的文化底蕴的支撑,这是他们的优势。当然,诗歌也非速成的艺术,相对于诗人的一夜爆红,我们更信赖在时光之慢中技艺、心智和品格的养成。


编辑:思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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