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炊烟是浮在村庄上空的云,时而飘忽、时而轻盈、时而凝重、时而恼怒,喜怒哀乐,伴我成长。而今,炊烟是一缕乡思,潜在云里雾间,似云非云,似雾非雾,时时索回,梦绕魂牵。

袅袅炊烟话乡思

发布时间:   作者:冯军权  来源:文化艺术报-文化艺术网

儿时,炊烟是浮在村庄上空的云,时而飘忽、时而轻盈、时而凝重、时而恼怒,喜怒哀乐,伴我成长。而今,炊烟是一缕乡思,潜在云里雾间,似云非云,似雾非雾,时时索回,梦绕魂牵。

儿时,炊烟是浮在村庄上空的云,时而飘忽、时而轻盈、时而凝重、时而恼怒,喜怒哀乐,伴我成长。而今,炊烟是一缕乡思,潜在云里雾间,似云非云,似雾非雾,时时索回,梦绕魂牵。

昨夜,那一缕记忆深处的炊烟飘飘荡荡、离离散散游离在我周围,向我召唤,归来吧,浪迹天涯的孩子,于是伴随着记忆的炊烟,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村庄。

从镇上到冯山,大约十多里路,沿途有很多大小不一的村庄,错落有致地镶嵌在合适的位置上,恰如其分,自然而然。一座村庄最显眼的不外乎那一缕缕冉冉升起的炊烟,远远望去,似乎家家的炊烟各不相同,有的像叛逆期的孩子,挣脱了父母的管束,飘飘洒洒,直窜云霄;有的宛如轻歌曼舞的少女,轻巧灵动,婀娜多姿;有的如年老体弱的老人,时断时续,浮若游丝;当然也有带着火星喷薄而出的,也有顺风而动、随遇而安的。炊烟各不相同,就如村庄人的性格一样,自然随性。

我的村庄依然是小时候的样子,热闹而和谐,站在山顶看村庄,用东晋诗人陶渊明“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这句诗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一道道炊烟盘旋而上,交织在一起,如一团仙气,轻轻覆盖在村庄上空,使即将到来的暮夜愈加静谧。

我急不可待地奔向村庄,与昔日的伙伴,一群玩疯了的野孩子一起,把树杈、草垛、土墙当成了游乐场,满头大汗,乐不思蜀。可是,冉冉升起的炊烟,就像父亲牵驴的缰绳,会一下子把我们召唤回各自的家,因为炊烟是对辘辘饥肠的回应,每当炊烟升起时,我们就会作鸟兽散,各自奔向自家的灶台,然后一家大小围坐在土炕上等待。孩子们急不可耐的样子,让母亲有点慌神,她急匆匆揭开锅盖,一锅煮洋芋便呈现在眼前。我们吃得酣畅淋漓、饱嗝连天,母亲煮的洋芋灿烂如花,腌的咸菜香脆可口,尤其是那炝的酸菜,极度挑逗我们的味蕾。

上学了,觉得炊烟成了一种负担,是左右我们的时间表,早晨再也不能睡懒觉了,从灶膛里反喷出来的烟火味,呛得人难以入睡,炊烟督促我们按时上学。中午和晚上放学后,父母大都还在地里干活,这顿饭自然该由我们来操持,几个孩子在烟熏火燎中,凑合着把一顿饭烧熟。我家的烟筒好像认人,母亲做饭时,烟道顺畅,轮到我们时,整个厨房就被烟雾所弥漫。我们姊妹几个用毛巾捂住嘴鼻轮流烧火,呛得实在不行了,换下一个进,以接龙的形式艰难煮熟一顿饭,这顿饭自然烟味十足,留下的只有苦涩的回忆。

在这苦涩的艰难咀嚼中,我突然惊醒了,原来这是一场梦。这不是梦?这就是一场梦,一场思念炊烟的乡思梦。

炊烟!这是属于我的炊烟,属于我们村庄的炊烟,我想在它的萦绕与包裹中沉沉睡去,它却像柔曼的轻纱飘荡在村庄的上空,始终游离在我四周,想抓却抓不住,在离我最近的地方消散了。

我思念村庄的袅袅炊烟,它已经深深根植在我的脑海里了,成为一个固定的符号,这个符号是有形、有声、有味的。

回不去的村庄,闻不到的炊烟,将注定萦绕我一生,就借用唐朝诗人李白“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这句诗,来慰藉我漂泊的心吧。

冯军权,笔名向山槐,男,汉族,甘肃甘谷人。文化学者、文艺评论家。中国诗歌协会、陕西作家协会会员、陕西(作协)青年文学协会主席团成员、陕西省散文家协会、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被誉为当代“乡愁诗人”。作品散见于各大报刊、杂志,接受人民网专访,中国网、凤凰网、新浪网、搜狐网、网易等媒体报道或转载其文章。


编辑:慕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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