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端午节。此时此刻,我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脑海里总浮现一个人和这个人的诗篇,这个人自然是屈原。可能很多读书人的心里,都是有个屈原的。

端午小思

发布时间:   作者:孔明  来源:文化艺术网-文化艺术报

又逢端午节。此时此刻,我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脑海里总浮现一个人和这个人的诗篇,这个人自然是屈原。可能很多读书人的心里,都是有个屈原的。

又逢端午节。此时此刻,我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脑海里总浮现一个人和这个人的诗篇,这个人自然是屈原。可能很多读书人的心里,都是有个屈原的。不仅仅因为他的诗,也不仅仅因为他的绝望,可能更因为他的忠诚和高洁,当然,还应该包括他的美政主张和不被待见吧。古往今来,仁人志士不绝于书,很多忠勇之人名标青史,但被以节日纪念的,唯独楚人屈原。这样的纪念就像一个智能按钮,每到端午降临,一扇古老的大门自动开启,一个人物栩栩如生,徐徐走近,被亿万人追思缅怀赞美。心池一如史海,只要钩沉,就会有人活灵活现。至少对我来说,屈原就是这样的。每每重温《离骚》,汨罗江便横陈眼前,屈子浮现水面,凌波走步,“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或低吟,或长吟,或高歌。那是旷古之音,穿越时空,穿透云层,穿过尘埃,依旧雄浑、铿锵、豪迈,振聋发聩。

回过神来,四顾茫然。书房里,前后左右,都是书的堆积。那些书里,长眠了多少古人、今人、死人?可以媲美屈原的,又有几人?人格,文格,气格,都成了屈原的化身。“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屈原不赴江流,不葬鱼腹,那就不是屈原了。楚顷襄王二十一年(前278年),屈原怀沙自沉,算起来2296年了。屈原以死而不死,流芳百世,至今犹活在后人心里,他,可以瞑目了。

走出书房,走近阳台,清风吹来,带着丝丝清凉和湿润。窗外,雨正淅沥。丝丝缕缕的,是屈原的诗,还是屈原的泪,抑或是屈原的魂?透过雨幕,林立高楼如水墨造影,平添了几分此日此时的神秘。俯瞰小区花园,雨雾朦胧里,一半写意,一半写真,绿树红花如浓墨重彩,簇拥着曲弯迂回的碧波,隐约可见雨脚点水的涟漪。那水莫非是汨罗江的延伸?或者竟是我的幻觉!我把目光收回,一阵眩晕,眼前忽然模糊。不,应该是恍惚!

重新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本能地拿起了手机。不断地有提示音,感觉如同天音。翻看,有的远在天边,有的近在隔壁,无论远近,都是一种情感传递,一种友谊重温。微信圈里,文图不断更新,充盈着一种祥和,弥漫着一种祝福。一个传统节日,一个人被惦记,便有更多的人被惦记,这便耐人寻味了。艾,粽子,香包,五彩丝线,等等,都是记忆的钩子,能勾起时人对农耕文明的咀嚼回味,其符号意义早已等同一个民族的DNA了。

关于端午节,一百个人会有一百种记忆,作为上世纪60年代生人,我的记忆碎片可以拼接成这样的:眼看着麦黄了,“算黄算割”(布谷鸟)声声悦耳,时高时低,时远时近,憧憬油然而生,新出锅的麦面馍仿佛已到了嘴边。母亲得空就翻检蒲篮,寻找各色丝线,搓成许多条绳绳。又寻出许多布片片,红的、黑的、白的,包裹了茴香叶,缝制成各种动物造型的包包。家家户户都在割苇叶,割艾蒿,苇叶包粽子,艾蒿挂门楣。端午那天上学去,男孩的手腕上、脖子上都戴着彩绳,多半红、白、黑相间,有的多了黄色,有的少了白色,五色俱全的几乎没有。女孩子的脖劲上多半戴着香包,扎堆儿围观,有的还取下来,显摆、比照,彼此艳羡。那是一个特殊的年月,到处都在“破四旧”,但五月端的讲究被默认容留了下来;那是一个贫困的年代,吃喝都是问题,但再贫困的人家也会“穷讲究”,缺衣少穿,不能让孩子的手腕上、脖子上缺少了吉祥物,哪怕是一根红绳绳。

在我的记忆里,五月端似乎是好日子,也似乎是邪日子,因为所有的讲究似乎都是为了“辟邪”。“邪”是什么?藏在何处?朗朗乾坤,怎么会有“邪”呢?百思不得其解,只听老人说,百邪侵身,不是闹着玩的。我不记得村人嘴里冒出过屈原的名字。即使在今天,不知道屈原的男女老少都有,知道屈原与五月端有关的人更少。至少我的家乡是那样的。我忽然感到,知道和不知道,都重要,都不重要。一种现象,一种主张,一种提倡,都有因果。屈原在那儿,五月端也在那儿。一年又一年,那就是个节!既然是个节,总不能只休闲吧?也不能只顾吃粽子、耍龙舟、给娃脖子上挂香包吧?

2018年6月18日端午节


编辑:慕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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